命名用字忌生僻异性异读字

姓名是一个人的代号体现,每个人都想将球姓名的个性化,多样化,都要与众不同,但是与众不同的同时一定要注意用字时的选择,不能选择生僻异性异读字,不带生活将带来很大的麻烦。

取名忌用难避字。汉字数量浩繁,但能用于取名的字并不多。东汉许慎《说文解字》收9353字(公元2世纪),南朝梁顾野王《玉篇》收16917字(6世纪),北宋《广韵》收26194字(11世纪),明初《洪武正韵》收32200余字(14世纪),清代《康熙字典》收49888字(18世纪),上世纪90年代出版的《汉语大字典》收56000余字,《中华字海》收85000余字。今电脑微软自带的“超大字符集”汉字字库有7万多字,而“汉字文化圈”(中日韩等)通用的大字库收字已超过10万。

《汉语大字典》最简单的字只有一画,如“一、丨、乙”等。繁的如“𩱷”(miè)37画,粥的一种,下部“鬲”是带三只空足的陶锅,上部中间是“米、蔑”,锅熬米成末(蔑),两旁的“弓”是腾腾上升的热气;“䲜”(уè)44画,多鱼的样子,从四“鱼”;最繁的一个汉字是“𪚥”(zhé)68画,唠叨不绝的样子,从四“龍”。数万汉字中,大多数都是难认难写而极少用到的冷僻字,不宜用作名字。

经统计,一般人认2500汉字就可以读报纸和小说了,认5000字就是较好的中学语文老师了。《新华字典》收1万来字,其中还含有一定数量的异体字和繁体字。据《十三经集字》统计,儒家经典从《诗经》《尚书》到《论语》《孟子》的“十三经”,原文也总共只用了不计重复的单字6544个。可见汉字累积的总数虽多,古今常用的其实并不很多。国家语言文字管理部门审定的《现代汉语常用字表》收“常用字”2500字,“次常用字”1000字,总共3500常用字。

名字是供社会大众使用的,大家都认识的3500常用字就是取名字首先应遵守的选字范围,我将另外撰文专门分类解析3500常用字在取名中不同的取舍等次(其实其中大部分是不能够使用的,能够使用的最好还要从更为专业的角度考虑为佳,例如其五行含义等等)。超越3500常用字范围的就是非常用的难避字了,要有选择性的使用。非常用字中也有一些形音义都很好的字可以作为取名专用字,如从斜玉旁的“珞、璐、珈……”、从日旁的“昱、旻、晗……”等,后面将有专文类举分析。

取名用难避字会带来很多麻烦。比如国学大师章太炎有三个女儿,他喜欢用《说文解字》中的本字,故选《说文》中四构件叠体的会意字作为三个女儿的名字:“章㸚、章叕、章㠭”,并把认识这几个名字作为男孩娶他女儿的最基本条件,结果女儿老大了还没有人来上门提亲,太炎先生着急,只好在亲友大集会上专门解释自己女儿的名字,这才有人来提亲,女儿们才嫁出去,女婿中就有后来国学功底很好的得意门生龚宝铨。㠭,四个“工”会意,读zhǎn,《说文》“极巧视之也”,本是展开布之意,后来上加尸下加衣成为“㞡”,楷化作“展”,《玉篇》“㠭,今作展”,“㠭-展(㞡)”古今字。叕,四个“又”会意,读zhuó,《说文》训“缀联”,本为网类的绳丝联缀之状,后加绞丝旁作“缀”,“叕-缀”古今字。㸚,四个“乂”会意,读lǐ,《说文》训“二爻也”,杨树达《积微居小学述林》“㸚字象窗牖交文之形”,《集韵》“㸚,希明也”,是窗户斜木条交叉联属透光而稀疏亮爽的样子,《说文》“爽,明也,从㸚从大”。名字是要便利公众使用的,易懂易认的大众化是其基本属性,如果像太炎先生女儿们的名字这样需要专门讲析,就令人望而生畏了。

取名忌用形体不美的异形字。笔画过多的难避字不利于做取名用字,笔画过少、形体不美的字也不适于做取名用字,要用也须注意构成姓名的几个字之间的和谐搭配。“一、二、乙、七、卜、己、已、巳、卡、门、口……”等三画以下的字,形体单薄瘦弱,视觉欠美,不宜多用作名字,与其他形体美观的字配合使用还可以。 “人、入、儿、大、女、也、企、亢、犬、夕、矛、气、衣……”等字,即便笔画较多,也是形体结构欠稳而不美,相互组成名字也就更欠美观。“囤、团、围……,闭、间、闲、闺……”之类的字形过于方正而呆滞,余可类推。姓名只有二到四个字,要注意避免用不美的异形字,注意字形结构的美观性搭配。

取名须慎用一形多音的异读字。汉语字少词多,要用四、五千个常用汉字表达数万个常用词,而且古代汉语又是以单节音词为主体的,多数情况是一个词只用一个字来表示,字总是显得不够用。随着社会的发展,词汇不断快速扩充,而汉字体系形成后是很难大量增加新字形的,于是就在改变部分读音的基础上,一字形兼表两个或多个词,形成了“异读字”,如:“分”读平声fēn是动词“分开”,读去声fèn是名词、量词“部分”(或作“份”),我们称之为“单字音变构词”。这类构词产生于周秦,兴盛于汉魏六朝,曾是汉语构词史上很长时期很能产的构词法,最多时,这种“一字形多音多义”的异读高达千例以上,唐初陆德明《经典释文》、宋代官修《广韵》和贾昌朝《群经音辨》等都辨析了千余例,清代乾嘉学派的代表人物王念孙在其《音义异同》中辨析“辟”有11个不同的音义,“敦”有15个不同的音义,可见其音义派生十分复杂。唐宋以后,这种“单字音变构词法”逐渐被“双音合成构词法”所取代,演变到现代汉语,双音词占了词汇的绝大多数,一字多词的“异读字”中的常用“异读”保留得不多。这保留不多的“异读”在取名中常常造成麻烦,一字形多音多义,在文章中有上下文语境意义限定而容易确定,取名字只用一两个字,语境义的限定或提示往往很微弱,使用者初次接触是不知该选何音何义的。留存到今天的异读字,最常用的有“分、行、为、中、间、长、好、难、乐、将、藏……”等,最好不要用这类字做单名用字,用于双名中也一定要有语境的限定与提示,不要让人去斟酌该取哪一音义。